“.....!”
“……何也?”
士道和六喰同时愣住了。
“奇怪。竟能变成「封解主」的样子。”
“哎呀.....「赝造魔女」是可以变化成任何精灵的天使,所以当时我才说因为「赝造魔女」嘛。”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幻雨看了士道一眼。其实就是把这最后一句说给士道听。
“狂妄。就让汝明白自己的能力吧。无论做的如何逼真,汝当真以为能自如使用「封解主」吗?”“谁知道呢。只有试试才知道能不能使用。”随后她以双手架起「封解主」。
“[星宫]………不,应该说是六喰。我会打开你的内心,绝对会!”
“交给你了哦,千雨姐。”
带着坚定意志一言一语说完这句话后,琴里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过。现在追逼着「Fraxinus」的对手,是人类最强的魔术师艾伦-梅瑟斯和她指挥的高速战舰「Goetia」,过去曾在不同的地方击坠过「Fraxinus」的战舰。对方是不容丝毫大意的对手。
“全员,准备战斗!对方是世界上最难缠的对手!打起精神来!”
“遵命……!”
排坐与舰桥的船员们带着紧张回答着琴里。琴里点头确认后看向后方。那里并排站着六个与舰桥并不相称的少女。她们都是士道至今为止封印掉灵力的精灵们。每个人都担心的凝望着映着士道包括幻雨的舰桥的主显示屏。
“琴里!”
“琴里。”
其中的两人——有着夜色头发和水晶般眼瞳的少女,以及精灵之中唯一保持冷静表情的少女同时出声。
——是十香和折纸。
琴里也不是猜不到她们要说什么。一瞬间的犹豫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没办法。本来是不打算让你们参与战斗的。”
琴里微微扭着脸,又叹了口气。
琴里所属的「Ratatoskr」是以保护精灵为目的的组织。把好不容易封住灵力的精灵再次送上战场并非他们的本意。但是,谁都清楚现在这种状况不是强调这事的时候——更何况,她们的眼睛里燃烧绝不会听琴里的话的火焰。
“能拜托你们俩吗。”
琴里这么说完后,十香和折纸同时点头。不,不止如此。除了两人之外的精灵也用力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要帮忙!”
“呵呵,有吾等八舞在,就算是没有大气的宇宙也能吹起飓风!”
“同意。这种情况不能冷静等着。”
“就是就是!明明我可爱的大家要战斗,我可不能呆着不动!”
四糸乃,耶俱矢,夕弦,美九各自说道。琴里来回看了看大家后点头表示同意。
“我知道了。请把各位的力量借给我吧。”
精灵们一起举起拳头「噢!」的回应琴里。
她们元气满满的声音回荡在舰桥里,让琴里像被骂了似的全身一颤。似乎是受到了精灵们气势的鼓舞,支配在船员们的脸上的紧张一瞬间缓和了下来,他们带着决意和热情再次振作起来。她们的声音似乎意外的也让将要挑战史上最强的强敌的船员们的心态放松了。
不过——这股气氛并没持续太久。
理由很简单。主屏幕上显示出的DEM舰队射出了无数小型机器朝士道、幻雨和六喰的方向飞了过去。那是深灰色的扭曲人型,DEM社的无人武器[幻兽-邦德斯基]。
“切……!那帮家伙——”
“司,司令!这个反应……对面不只派出了[幻兽-邦德斯基]!”
[保护观察处分]箕轮打断了琴里的话慌忙叫道。话虽如此,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从主显示屏上映出的无数机影中还有个与[幻兽-邦德斯基]不同的东西。——没错。那是身披蓝白色战术显现单元的金发少女。
“那是……!”
“——阿尔提米西亚-亚修克洛弗德。”
说出这个名字的是看着显示屏的折纸。虽然语气本身很平静,不过她的脸上微微浮现除了紧张的表情,手也紧紧握了起来。对几乎不表现出感情的她来说这种反应很罕见。但是,这也是当然的。毕竟阿尔提米西亚是有着仅次于艾伦-梅瑟斯的力量的魔术师。不能让阿尔提米西亚到士道他们的身边。
琴里用透着焦急的声音说。
“库——按地方进行传送,先是十香和折纸,你们快乘上传送装置!”
“嗯!”
“了解。”
十香和折纸如此回答后便移动到了设置在舰桥内的传送装置上。琴里侧眼看着她们的同时向「Fraxinus」的AI鞠亚下达了命令。
“还有,鞠亚,准备好AW-111。”
“明白,不过那还在调整中。这样可以吗?”
“嗯。折纸一定能用好吧。”
“……?”
是听到琴里的话了吗,折纸不明所以地歪过脑袋。
接着,中央控制台下方抽出了一个空间,收在其中的银色名牌状物体露了出来。琴里把它拿了起来放到了折纸面前。折纸单手接过它之后摊在手上紧紧凝视着它。
“这是……紧急着装装置?”
“没错。Asgard Electronics制战术显现单元,AW-111「布伦希尔德(Brünnhilde)」。是我们的最新型装置哦。要是能发挥作用就好了。”
琴里这么说着竖起了拇指。折纸立刻理解了一切似的用力握住装置,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
“好,那要去咯。坐标确定。传送——开始!”
“了解,传送开始。”
鞠亚回答琴里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接着,传送装置上站着的十香她们的身姿泛出了淡淡的光芒。但,就在十香她们消失的瞬间。
“呀……!?”
「Fraxinus」的舰桥突然剧烈震动,琴里不禁发出悲鸣。突然的冲击让她在舰长位子上一翻,勉勉强强稳住了自己。
话虽如此,坐在位子上的琴里和船员还算好的。并排站在舰桥的精灵们都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呀……!”
位于舰桥下部的船员们的声音。
“「Goetia」发动了炮击!”
“随意领域成功防御了炮击,没有损失!”
这句话让琴里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切。”
如果「Goeyia」是用的普通的魔力炮,那股威力应该会被随意领域阻挡,不会让舰桥发生如此震动才对。艾伦是知道不可能打穿「Fraxinus]的随意领域,才借随意领域震动舰体的。
没错——这就像是敲门一样。
“小看我们啊,艾伦-梅瑟斯……!”
琴里咬住叼在嘴里的棒棒糖。
接着,仿佛是看准了这件事一样,舰桥的喇叭里传出外部发来通信的警报声。根本不用想那是谁做的………琴里不高兴地叫了出来。
“……接通。”
“遵命!”
伴着船员的声音,显示屏上窜过一阵杂波,随后,一名年轻少女的样子映了出来。
那是有着淡到仿佛是病人一般的白皙肌肤的北欧系金发美女。全身上下都披着彰显自己魔术师身份的白金线路服,从换面上看,她的脖子和手腕细的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会被折断。
乍眼一看她是个普通的——不,按平均值来算都是个弱质的外国少女。但她的蓝色眼眸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力量绝对的自信。
“……艾伦-梅瑟斯。”
“没错。很久没有这么面对面了呢,五河琴里。”
艾伦鼓着脸笑着回答。
那满带从容的样子让琴里的眉梢一颤。这种场面并非第一次。在士道借用「刻刻帝」以及「绝灭恶魔」的力量改写历史之前,琴里和「Fraxinus」和现在一样曾隔着显示屏与艾伦面对面——随后他们战败了。
“你还真是不吸取教训又出现了呢。不过,这次不会如你们所愿了。”
“呵呵,你的自信源泉是这艘战舰吗?看起来是新型的呢,不过——没用的。我会再一次把它击落的。”
“你还真敢说——”
这时,琴里屏住了呼吸。
她注意到了。艾伦的这句「再一次」的意义。
「Fraxinus」败给「Goetia」是在士道改变前的世界。这个世界的艾伦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原来如此。这也是「神蚀篇帙」的恩惠吧。”
琴里小声说道。
艾扎克-维斯考特夺走的全知的魔王「神蚀篇帙」。有它的力量能入手本来无从知晓的改变前的世界的情报也不奇怪。
“……哼……你们家的社长真够闹腾的。简直就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鬼一样。”
“小鬼吗。哼——你说的未必不是事实。”
“嗯嗯。这大概连千雨姐说的都是没有的吧。稍微有点判断力的话,组织的头目才不会亲自跑去敌人的根据地才对吧。”
“……唔?”
在听到琴里这句话的瞬间,艾伦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些许动摇之色。
“你刚才说什么,五河琴里。”
随后,伴着惊讶——又或是因愤怒而颤抖——从她的喉咙里绞出了这个声音。
“————”
这预料外的反应让琴里不禁咕的咽了口唾沫。
“……嘿,看你的反应是不知道吧,也是你本来就不知道。”
“………”
艾伦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并用至今从没露出过的表情盯住了琴里。
不过,艾伦自言自语般微微动了动嘴唇后,她立刻变回到往常的清爽表情,撩了撩长刘海。
“真是露骨的挑衅。我会信敌人的话?”
“你不信就确认看看咯。还是说,你怕了?”
“反正也是没意义的妄言。不过——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立刻确认。”
这么说完后,艾伦换上锐利的眼神继续道。
“————有个五分钟就够了。”
与此同时,通信切断。重新切回主显示器上的DEM舰队出现了变化。它们以「Goetia」为中心,另外三舰开始包围「Fraxinus」。战火已经一触即发。
琴里哼了一声后向船员们下达命令。
“把随意领域的属性设定成防御,开始后退!虽然除了「Goetia」都是杂鱼,不过被包围就不好办了。在那样之前——”
“琴里小姐!”
这时,琴里的话被来自后方的声音打断。——是美九。
“请把我们传送到舰外!杂鱼就交给我们收拾吧!”
接着,其他精灵也对此做出反应。
“琴里小姐就对付「Goetia」……!”
“库库,十香和折纸已经去了士道以及千雨那边吧。那么,吾等就必要守住这片归还之所。”
“你们……”
琴里犹豫了一下后轻轻点头。
“——不,拜托你们了。你们就乖乖呆在这里吧。”
“!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冷静点。正因为你们的力量或许在之后是必要的我才这么拜托你们的。”
“诶……?”
“疑问。这是什么意思?”
琴里的话让精灵们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其实我也想做点什么。不过,既然对手是「Goetia」,或许——”
顺着视线看着精灵们的琴里突然停了下来。理由很简单。应该在那里的一位精灵不见了。
“诶……?那孩子呢……”
“!「Goetia」,向这边前进!”
但是,就在这瞬间,舰桥下部传来了船员们的声音。
琴里的意识被拉了回来。
已经没有深思熟虑的时间了,就算她因为害怕战斗躲了起来,琴里也不打算为此责备她。更重要的是,琴里完全没有打算强迫她协助自己。挥了挥手的琴里发出指示。
“大家先在这里待机!——全员做好准备!我们要上了!”
“了解!”
船员们的应答声在舰桥下部响起。琴里舔了舔嘴唇后盯住了显示在主显示屏上的白金色空中舰。
“我来了唷,挚爱的宿敌。就让你见识见识,全新的「Fraxinus」的力量吧。”
随后,她指着显示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来吧——开始我们的战争(date)吧。”
-
“——[开]”
伴随着一个短促的声音,六喰往虚空刺下键形天使「封解主」,扭了一下。随之,就像字面的开门一般,空间中突然打开了一道「门」,六喰周围漂浮着的岩石和机械碎片被猛地吸了进去。
“消散吧。”
“……!”
“啧……!”
下一瞬间,无数道「门」围着士道以及幻雨在空间中打开,消失的飞镖们一齐从中飞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齐射。
当然,包裹着士道的「Fraxinus」的随意领域和刚才一样对飞镖们起了反应,让士道的身体躲开它们的射击——不过,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没有给他躲的地方。无法躲开的几发飞镖像要在士道身体上开个大洞似的迫近过来。
“士道君……消散吧,[消散]”
幻雨旁边出现一张牌。
“去吧!”
“碰”
那些无法躲开的几发飞镖就这样被[消散]彻底消散而去。
“呵。汝还能使用其他天使吗。愈发可疑了。”
“不……并不是,这是我自己的天使所使用的能力。”
幻雨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现在——”
说完,幻雨全身像是加速了一般的到达了六喰面前。
“……唔!?”
“千雨……?”
幻雨在抵达六喰身边前的一瞬,她眼前出现了披着机械铠的人影。
“对不起。这个精灵归我们了。”
金发少女一边刺出激光剑一边用淡漠的口吻说道。
“是你!”
幻雨记得这名少女。
——阿尔提米西亚-亚修克洛弗德。她是DEM的魔术师,袭击了反转的二亚的少女。看来她也和「Goetia」一起来到了宇宙。
不过,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六喰身上的士道以及幻雨直到刚才都没能注意到阿尔提米西亚的靠近。
阿尔提米西亚的剑已经瞄准了士道的喉咙。死定了。「灼烂歼鬼」的火焰能不能治愈被切掉的头士道并不知道,就算有可能治好,阿尔提米西亚和六喰也不会乖乖等着士道的头和身体重新合拢。
但是,在一瞬间仿佛有几十秒那么长的极限状态中,士道的心里涌现出了比自己的安危更重要的感情。没错。士道若是在这里死掉,阿尔提米西亚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攻击幻雨以及六喰的。
当然,六喰是精灵。有她的「封解主」在,就算出现万一她也有可能可以逃到安全区域,甚至有可能反杀阿尔提米西亚。不过,那么一来六喰的心就等同于永远的封闭起来了。
死。又或是,永远的停滞。士道若是在这里死去,对幻雨来说……有些难受。
“不会……让你得逞的!”
幻雨咬了一下嘴唇,如此说道。话音刚落,幻雨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幻雨]。
“千雨……?”
“唔……[我],保护好士道君。”
幻雨对[幻雨]嘱咐道。
“嗨嗨,[我]”
说完,[幻雨]将士道拉到一边。与此同时——
“士道、千雨!”
“折纸!?”
士道瞪大了眼睛,叫出了出现在那里的少女的名字。
没错。在那里的,是穿着没见过的机械铠的折纸。那是有着美妙的流线的纯白色战术显现单元。覆盖肩部和胸口的零件看起来像是欧洲的甲胄,她手上的武器,比起剑看起来更像长枪。
“折纸你这个样子是——”
“之后再说明。我去帮千雨。”
折纸短短回了一句后便朝幻雨的方向过去……却被[幻雨]阻拦。
“不必,[我]她能行的,不过那位魔术师就交给你们了!”
“嗯,那好吧”
“唔……我知道了。”
-
“[世界树之叶],一号到十号向指定坐标射出,随意领域最大展开。”
“了解!”
位于舰桥下部的[超越次元者]中津川快速操作面板。随后,副显示器上显示出的「Fraxinus」的影像的后部出现了蓝色的闪光,数枚自律单元[世界树之叶]射了出去。
随之,它们以包围「Goetia」的态势展开,各自展开随意领域,作为机雷浮在宇宙中。
“好,就是现在!收束魔力炮[米斯特汀(Mistilteinn)],发射!”
“了解。收束魔力炮[米斯特汀],准备发射。”
在AI-鞠亚回应琴里的指令的同时,舰桥处鸣响了低沉的震动声——主显示屏上出现了耀眼的闪光。「Fraxinus」的前端喷出的魔力洪流朝「Goetia」伸展开去。但是——在炮击直击对方的瞬间,对方的舰船以不自然的轨道朝右边急速躲开,擦过[世界树之叶]逃了出去。
“切……还是老样子尽做些夸张的动作。”
琴里不快地皱起眉头。艾伦驾驭的「Goetia」最大的武器。那既不是能一击屠戮敌人的超强火力,也不是无论什么攻击都能顶住的超强耐久力。——是它那眼睛都跟不上的超强机动能力。
和其他空中舰不同,通过艾伦-梅瑟斯直接介入控制使得无视物理法则的移动变得可能。这正是「Goetia」成为最强战舰的原因。打个比方,就像笨重的大型汽车遇上了巨人自在操纵的将棋棋子一样。「Fraxinus」尽管通过改装机动性能大幅提高,但仍及不上「Goetia」。没错——如果继续保持现状的话。
“——神无月!”
“在。”
在被琴里叫到名字后,位于舰长座位一边的修长男子做出了回答。他是「Fraxinus」的副司令,神无月恭平。他的头上现在正带着把脑电波传给显现装置用的头戴式发信器。
“鞠亚,把「Fraxinus」的操作换成手动模式。”
“了解。留下一台制御显现装置,其余的充当魔力生成装置。”
鞠亚这么说完后,神无月把手放到了发信器上,挑起嘴角。
“很遗憾,虽然我不记得了,不过改变前的世界里对方似乎把一场惨痛的失利送给我们当做礼物呢——不可原谅。让司令的美妙世界树受伤的魔术师,还有没能守住世界树的我自己。”
“不用在意。不过,你要为那场失败雪耻哦。”
“自然。啊,不过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到屈辱什么的,不就像在昏睡状态下被做各种事情一样让人兴奋吗?”
“琴里。果然还是不要了。不可以把机体的控制交给这个人。”
“我很理解你,不过请忍耐一下吧。”
琴里以叹息回应鞠亚那对神无月感到厌恶的话语。但是神无月本人似乎没有在意——不,不如说这话反而被他当做快感吸收了。
“总之,你上吧。就让我见识一下和之前的不同吧。”
“了解。如司令所愿。”
神无月敬了一个礼回答之后,「Goetia」仿佛是配合着这边急速接近过来。
与此同时,神无月眯起眼睛,随后他射出舰体后部剩下的[世界树之叶],以堵住「Goetia」的进路的态势展开。一般的船,这种速度和距离肯定是躲不开的,只有用随意领域进行防守撑过去才对。如果是一般的船的话。「Goetia」在即将碰触到机雷化的[世界树之叶]的随意领域前突然改变方向——不,它是保持向前飞行的态势做出平行移动,就那样从[世界树之叶]的缝隙中穿过继续迫近「Fraxinus」。“「Goetia」,继续接近!”
船员的声音响彻舰桥。「Fraxinus」这下被逼到了绝境。一般的船在这么近的距离是躲不开敌舰的直击的。——没错,如果是一般的船的话。
“————唔。”
「Goetia」和「Fraxinus」的随意领域相碰的瞬间,琴里感到了一股奇异的浮游感。
与此同时,「Fraxinus」的前方摄像头所对应的主显示屏的影像以可怕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呜哇哇!?”
某人的大叫响彻了舰桥。一瞬之后,通过之前「Fraxinus」所在的位置的「Goetia」的船体从正侧边映了出来。「Fraxinus」和「Goetia」一样,没有借助推进器进行了平行移动。
刚才那股微妙的浮游感,就是为了保护舰桥免受那乱来的影响而施加的随意领域产生的效果。一瞬间移动巨型舰体这种乱来的操作,若是没有进行冲击缓和,现在舰桥里肯定满是受到剧烈震动的船员们的血和呕吐物了吧。
“呜哇!刚才那是什么!画面咕噜一下就!”
身处后方的耶俱矢兴奋地叫了起来。琴里竖起之前叼着的棒棒糖,挑起嘴角说道。
“这是「Fraxinus」改造后得到的其中一招。在随意领域中再展开一个只包裹着舰体的随意领域,通过随意领域间的反作用让至今为止无法做到的自由驱动变成可能。”
琴里得意地说道,随后耸了耸肩,
“嘛,话虽如此。”
“这种想法,是取自改变前的世界里见过「Goetia」这点着实让人不爽就是了。”
像是为了回答琴里的这句话,鞠亚的声音从喇叭里响起。
“没有问题,琴里。显现装置和空中舰是没有专利的。而且——”
顿了一下后,鞠亚继续道。
“——赢的一方,才是真货。”
这是没有起伏的电子音。表情也只有映在主显示器上的「MARIA」一排文字而已。可是这个声音却让人仿佛看到了少女正淘气地微笑着的样子琴里放松嘴角,看向「Goetia」。
“没错,鞠亚。——那么,就让她明白,到底是谁在挑衅谁。”
“了解!”
听了琴里的话,以神无月为首的船员们同时回答。
“现在只能用手上的牌出战了。现在先集中对付「Goetia」。”
琴里把叼着的棒棒糖指向了显示屏上的「Goetia」。“……呼唔。”
高速机动舰「Goetia」的舰桥里,艾伦-梅瑟斯轻轻叹了口气。
不,说「舰桥」或许是有语病。艾伦坐在布置着各式各样电子仪器和装置的空间的正中的舱型座位上,座位上伸出的数条电线连接着艾伦的线路服。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这艘「Goetia」和普通的空中舰及其操作方法完全不同,可说是艾伦专用的超巨型战术显现单元。
“刚才的动作——是模仿的「Goetia」吗?原来如此,新型这个说法看来不是瞎吹呢。”
艾伦眯起眼睛看着投影在眼前的舰外的影像。
「Ratatoskr」的空中舰「Fraxinus」。它的机动性能远超艾伦记忆中的情报。而且,还有其它麻烦在——呆在舰内的精灵们。
要是就这么破坏掉「Fraxinus」,身处其中的精灵们会卷入其中,最糟糕的情况下,灵结晶可能会散布在这个广大的宇宙中。因此,艾伦必须让「Fraxinus」保持原样并变得无力化才行。如果是明白这点才让精灵们留在舰内,「Ratatoskr」实在是恶劣。
“嘛,话虽如此。”
不过艾伦并没露出狼狈之姿。
“在狮子面前,这也就是兔子变成了狐狸的程度吧。”
短短地说了一句后,艾伦再次高速驱动「Goetia」。通过线路服,艾伦的身体感知扩大了。仿佛沉入了宽广的大海之中一样。现在的艾伦和白金色的空中舰化为了一体。和艾伦在脑海中描绘的一样,巨大的空中舰在漆黑的宇宙中航行着。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得上「Goetia」和艾伦的东西。
“我订正一下。「Fraxinus」。——有三分钟就够了。”
「Goetia」纵横驰骋在无垠的宇宙中,向「Fraxinus」射出炮击。「Fraxinus」勉强做出应对,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双方之间微小的反应速度差一点点地,又切实地逐渐化为不可逾越差距。
“———呼。”
天空中闪耀着的星辰在艾伦的眼睛里留下了一道美妙的轨迹,让她产生了仿佛置身于巨型流星群中的感觉。尽管身处让人炫目的速度中,艾伦的大脑依然能清楚辨识周围的状况。她的意识变得极端敏锐,所有的一切都以慢动作流逝过去。这是一种超越感。这个世界上无人能与艾伦并列的实感。
“生成魔力量,充填时间,更明显的是那股机动能力——看来确实比「之前的世界」的「Fraxinus」更强呢。不过,最关键的战法却不和它相协调,实在是太浪费了哦。”
艾伦哼了一声后,以仿佛要从至今为止放出的魔力洪流上滑过的姿势迫近了「Fraxinus」。
“就赞扬一下你们能踏足我的领域吧。”
接着,炮口转向了毫无防备的舰体。
“不过敢于向天挑战者,必会折翼——被神火焚尽坠落吧,愚蠢之徒,”
闪光。充填至临界点的魔力一口气被射了出去,朝「Fraxinus」奔涌而去。「Fraxinus」的应该保护舰体的随意领域因为和「Goetia」的随意领域接触强度显著下降——而这个漏洞,艾伦是不会放过的。以这个距离和这个时机,「Fraxinus」要躲开也没可能吧。
但是——
“……唔?”
下一瞬间,艾伦不禁屏住了呼吸。理由很简单。在命中的瞬间,「Fraxinus」瞬间移位,「Goetia」的魔力炮射了过去打到了后方。
“这是……”
艾伦瞪大眼睛,重新望向「Fraxinus」。不——她是打算看的。但这时「Fraxinus」的舰影已经不存在于那里,反而是一股强烈的冲击袭向了艾伦。
“什么……!?”
艾伦的座舱猛烈地摇动起来,她险些从舱内掉落出去。
“怎么回事!”
「Goetia」的表面围着一层随意领域。就算受到陨石之类的东西直击,也不应产生这么严重的震动。
能给空中舰造成损伤的,只有带着魔力的攻击。而现在在场的敌舰,只有唯一一艘。
没错。在舰体各处像展开了什么似的缠绕着可变的、银色火焰似的光芒的「Fraxinus」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绕到「Goetia」后方,发动了攻击。在确认到这件事的同时,搭载在「Goetia」上的观测器材响起了警报。
——灵波反应。从眼前的舰船上观测到的不是通过显现装置生成的魔力——而是精灵的灵力。
“———「Fraxinus」……!”
明白了一切的艾伦两眼充血,发出了满带怨恨的声音。
“——谁说过我们的王牌只有一张来着?”
用袖子擦着冷汗的琴里望着显示屏上的敌舰——受到魔力炮直击,装甲内侧暴露在外的高速机动舰。现如今,琴里深深靠坐在舰长座位上,从座位上伸出的电极状装置贴在她身体各处。
不,不只是这样。舰长座位的后方立着圆柱形装置,精灵们正把手伸在上面。
“——帮大忙了,各位。大概靠我一个人的灵力是不够的。”
“没关系……能帮上忙我很开心。”
“咔咔!我等协力天下无敌!”
“首肯。我们无人能敌。”
精灵们用欣喜地声音回答琴里。
“这样一来,我们的灵力就混合在一起了呢!变成一体了呢!怎么有种好幸福的感觉!?”
……嘛,里面还有一个高兴的地方不太一样的少女就是了。话虽如此,凭借所有人的合力能向「Goetia」报一箭之仇也是事实。这是「Fraxinus EX」搭载的新的杀手锏。和精灵灵力炮[冈格尼尔(Gungnir)]一样,这是通过由精灵直接供给灵力,让随意领域在短暂的时间内获得超越极限的力量。当然,因为封印后的精灵要放出一定的灵力就必须从士道那里进行一定程度的灵力逆流,可以的话琴里是想尽可能不用的,不过在使用时,它的威力是极大的。而且现在用了琴里,四糸乃,耶俱矢,夕弦,美九五人份的灵力。现在的「Fraxinus」并不能算是舰。硬要说的话——它是带有意志自由驰骋于空中的一发子弹。
“真遗憾。明明显现装置本身的性能是我们「Ratatoskr」要赢那么一点点,结果还是要用这种犯规的招数才行。”
实际上,是否已经真正逆转了双方的实力差距还很难说。但是——“
现在这个瞬间是我们赢了唷。坠落吧,最强的魔术师。”
琴里竖起拇指,随后朝下指去。配合着这个姿势,「Fraxinus」射出了两发魔力炮——它们刺穿了因为损伤而反应迟缓的「Goetia」。
自恃最强的白金战舰冒着黑烟坠向了地球。
-
——激烈的枪击声与撼天动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破灭的足音。破城的预兆。堆积之物纷纷溃崩,奏响通往终焉的序曲。
「Ratatoskr」总部基地如今正被逼入绝望性的状况。造成这些的元凶正是DEM社。
与「Ratatoskr」一样,他们是超越了人智与人理之外的神域之作——显现装置的持有者。当然对于「Ratatoskr」来说,自己总不可能毫无防备地对外敌敞开大门。不如说,这个基地的防卫体制在世界上是首屈一指的也不为过。通过显现装置设置的对空防壁张开了数重时刻探查外敌的警戒网。在那之上还使用了隐形迷彩彻底地掩盖基地的所在。
对于重要据点来说最重要的防卫策略,并非是打造不管受到怎么样的攻击也不会动摇的坚城,也不是具备不管袭来的敌人多么强悍都能将之击溃的强大武力——而是让这个基地成为绝对不会被敌人发现的据点,艾略特-伍德曼是这样考虑的。
「Ratatoskr」本身就是秘密组织,它的目的既然不是守卫国土,自然也没有宣扬武力压制敌人的必要。
因此这座总部就没有打造的像领主的城堡或者国防部那样有象征性。正相反,更准确地说,显眼反而是致命的威胁。
况且,连知道这个基地的所在的工作人员在「Ratatoskr」中都只有一小部分,能够访问这里的,也只有同样展开了隐形迷彩的飞机而已。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情报机关,也不会探知到这个坐标上有这样大规模的设施存在吧。
而这一点,作为「Ratatoskr」仇敌的DEM社应该也不例外的。但是,这一本应是「不会暴露」的绝对防壁,却被轻描淡写地突破了。没错。经由全知的魔王「神蚀篇帙」之手。
“虽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戒备,但是真想不到被这么漂亮地干掉了啊。该说真不愧是艾克吗。”
伍德曼微微耸肩如此嘀咕道。这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将混杂着白发的金发束成一束的男人。明明深陷危机,他却处之泰然。但这也是当然的。
伍德曼是「Ratatoskr」的最高决策机关-圆桌会议的议长。也就是组织实际上的领袖。
既然如此伍德曼就必须要处变不惊。长官一旦焦躁,其情绪会很快地蔓延给部下,导致部下的判断失控。身居高位者,到死为止都必须要摆出从容的笑容,伍德曼是如此坚信的。
并且事实上,伍德曼也并不是没有预想过遭到DEM社袭击的情况。
曾是伍德曼盟友的现仇敌艾扎克-维斯考特既然将全知的魔王得到了手,不难预料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还未被封印的精灵的位置以及——身为背叛者的伍德曼的位置了。
正因如此伍德曼才转移到这座在「Ratatoskr」保有的各个设施中拥有最强级别的防御体制的基地来。
“——您说笑了。艾扎克可不会考虑那么多。他不过是一个想要给身为他旧友的您显摆一下新到手的玩具的小孩子罢了。”
站在伍德曼身边的北欧系金发女性平淡地说道。她美丽的碧眼透过细框眼睛的镜片看着伍德曼。
卡莲-梅瑟斯。她是伍德曼的秘书,也是人类最强的魔术师艾伦-梅瑟斯的亲妹妹。她也跟伍德曼一样,是曾经在DEM社籍下的技术人员。因此她能够对维斯特考特作出如此到位的评价。
伍德曼不由地松缓了嘴角。
“说不定是那样啊。艾克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没变。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他这人才危险。试着想一想。在都是核弹发射钮的房间里,只把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少年送进去待着是种什么样子。”
“完全不知道何谓恐惧呢。简直是疯子。”
卡莲摆出鄙夷的表情说道,然后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小型仪器,接着麻利地进行了一串操作后抬起头。
“——逃脱路线确保完毕。请来这边。”
“好的。对资料的处理呢?”
“没有问题。当然,要是被艾扎克的「新玩具」给窥探到了的话,也就无可奈何了呢。”
“没事。那么,我们走吧。对工作人员也下达撤退命令。”
“遵命。”
卡莲轻轻点头,接着将手伸到桌板下方,摁下了隐藏在那里的按钮。紧接着桌子后方的墙壁上便打开了一部紧急时刻时使用的逃身电梯。
“失礼了。”
然后卡莲便握住载着伍德曼的轮椅的把手,就这样走进了电梯中。两个人一进入电梯,门就关紧了。
卡莲对设置在墙上的操作面板进行了一番操作之后,电梯就伴随着低沉的驱动声降往地下。没过多久,振动就停下了,与进入时相反方向的门随即打开。
两人的前方是用混凝土铺好一路向前延伸的昏暗通道。
“出口处备好了直升机。请先忍耐一下。”
说完,卡莲就推着轮椅走上了通道。然而——不一会儿,四周回响着的卡莲的靴子声与轮椅的轮胎声就静止了。
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通道的前方。
“——你好啊,艾略特。很久没有像这样面对面了啊。”
身着漆黑西服的男人,脸上带着微笑如此说道。
“………”
像是对这一事态起了反应,轮椅把手微微颤动。就算是卡莲,想要对这一情况保持完全不动摇的态度似乎也很困难。
但是见到「他」突然现身于面前却能将动摇抑制到这么小的程度,卡莲的这份胆量也足够夸赞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艾克。”
伍德曼道出站在前面的男人的名字,眯细了眼睛。历经沧海桑田而变得灰暗的金属般的黯淡金发与死水一般的双眸。
如果非要把充斥于这个世上的污秽之物汇集起来,强行捏造成人型的话,估计就是这副模样了吧。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想法实在太过失礼,但是脑海中还是自然地浮现出这等冒犯人的感想。这也就意味着——面前的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伍德曼衰弱的视力就算是透过眼镜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掌握到面前之人的姿态。但是他的声音、举止以及身上那股异样的氛围,都告诉自己他就是那曾经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友人。
“真想不到你居然会候在这里。明明用来伪装的逃脱路线也准备了不少的。这也是「神蚀篇帙」的力量吗?”
听到伍德曼这么问,维斯考特非常夸张地耸肩。
“没那回事。很遗憾的「神蚀篇帙」被你那边的精灵给乱涂乱画了一通。——之所以能找到这里说到底只是靠直觉啊。就是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选这里而已。”
“原来如此。不愧为老对手,就是难搞啊。”
伍德曼与维斯考特像是心有灵犀般一同笑了起来。
“那么……你到底有什么事呢。要是想拜访一下老友的话,你这敲门方式可真是狂野啊。”
“啊啊,抱歉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把你和卡莲一起带回DEM而已。”
维斯考特用唠闲嗑的语气说道。不对,对于他来说这可能就是唠闲嗑这种水平的事。
即使那具有会让一个组织崩坏的意义。伍德曼听了之后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嘴角一扬。
“如果我说不要的话,你打算怎么办。把我和卡莲给杀了吗?”
“怎么会呢。那样的话不就没有搁下艾伦来到这里的意义了嘛。我想尊重你的意志。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哦。只是,你要是说不愿意的话,作为代替——”
维斯考特耸了耸肩,一下眯细了眼睛,将右手伸到前方。
“「神蚀篇帙」。”
接着他平静地唤出了那个名字。随即在一瞬间,他的手四周卷起了黑暗的漩涡,最后形成了一本书的形状。
“——就来稍微陪我玩一下如何?”
“呼……”
见到现形于眼前的不详瘴气之块,伍德曼轻叹了口气,像是抚摸胡子一样将手放到了下巴上。
对手是魔王。如果可能的话实在不想与其为敌。但是——在这个状况下,是没法说那种任性话的吧。
“……真是没办法啊。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不听人说话的男人啊。”
伍德曼轻轻叹了一口气,猛地向手臂中灌注力气,然后缓缓地从轮椅上起身。但是他却被身后的卡莲摁住了肩膀。
“不行,艾略特。”
“没关系的,卡莲。”
“但是。”
伍德曼微笑着温柔地拂开卡莲的手,蹒跚地走上前。
“……最多还有,两回左右了吧。”
接着他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着,站到了维斯考特的面前。
“那么……我们开始吧。说起来艾克,我这样对上你还是第一次吧。”
“可不是嘛。毕竟我很弱啊。像这样站在你的面前就害怕得腿抖个不停啊,艾略特。”
维斯考特插科打诨般笑道。伍德曼露出笑容回应他的玩笑,然后从怀中取出了金色的名牌状的物品。
-
“唔……”
幻雨小声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
看来自己是在床上睡着了。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纯白一色的墙壁与天花板。这里应该是「Fraxinus」的医务室。
她缓缓地直起上身,大幅度地伸展身体。僵硬的肌肉感到微痛,关节处咯咯作响。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以士道为首的精灵们走了进来。
“打扰啦……哇、千雨!”
“你醒了吗!?”
大家都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幻雨露出微笑的说道:
“嗯……刚醒来不久。”
“比起这个———千雨姐,你感觉如何了?”
以琴里的话为开端,本来缠上了迷雾的模糊记忆一口气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在失去意识之前,抱着六喰以肉身坠入了大气层来着。
“啊……还好。对了……六喰呢?六喰她没事吧?”
幻雨以要把被子掀飞的势头猛然起身。
“喂……千雨……”
“——不清楚啊。在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六喰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了在空中分开了的可能性而以你的着陆点为中心展开了大范围的调查……”
“那就是说……难道。”
幻雨感到有些不安,琴里像是说着「没事的」一样摇起了头。
“就算是处在自我迷失的状态当中,六喰好歹也是身着灵装的精灵哦?从千雨姐你被平安地发现这一点来分析,她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认为她是在与你一起落至地面之后,先于千雨姐你取回了意识,然后跑到哪里躲起来了比较好哦。”
“原来如此……”
听到琴里的话,幻雨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们……”
“啊……不客气,千雨姐。”
这个时候———
“嗯……?”
看到了出现在那里的少女的面容,呆然地瞪大了眼睛。
“——呼唔,看来是醒了呢。”
这么说着,少女的嘴角为之松缓。透过秀丽的长发可以看到,少女那双闪耀着黄金光芒的双眸正显露出喜悦之色。
“六……六喰……?”
“什……!?”
“为,为什么六喰会在这里……!?”
“惊慌。这是怎么回事呢。”
士道以及精灵们也纷纷感到惊讶。
六喰「呼唔?」地用喉咙如此发声之后看了站在一旁的大家一眼,但立刻就移开了视线用指尖咕噜咕噜地逗弄着千雨的脸颊。
“竟敢让六儿等你,不过无妨。六儿准了。谁让六儿现在心情甚好呢。”
“啊……啊咧?”
“何故一脸狐疑。呵呵,可爱的小雨酱。”
“……!”
六喰边说着甜蜜亲切的话,边拧了拧幻雨的鼻子。
“啊……看来是因为心锁被打开的原因吗……?”
“……!”
听到幻雨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七罪「吓!」地睁大了眼睛,当然也包括士道他们。
“六、六喰……?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友善呢,或者说是一下子这么亲近我呢?不,我不是说这样不行,不如说这样有些好来着……”
“呼唔?”
六喰一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随即答道。
“原来会倾心于鞍前马后地为六儿打开心锁的小雨酱,是这样的啊。”“
“什么嘛……我才不是呢!”
“抱歉抱歉,小雨酱太可爱了,不小心捉弄了一下。”
看到幻雨有些抱怨的样子,六喰则啊哈哈地愉快笑起来。
“方才所言并无虚假。心锁打开之际,喜欢讨厌之类,感觉上来了说到底便是那样的东西。不明不白地——就是觉得小雨酱与六儿有些相似呢”
“真是的。那个……六喰啊”
“何事?小雨酱。”
六喰露出疑问。
“如果不嫌弃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date吧?”
“……!当真……?”
六喰有些惊讶的问道。
“啊……那是当然的啦。”
幻雨微笑着,点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回去吧?七罪、六喰。”
“好……好的。”
“嗯!”
幻雨一只手牵着七罪的手,另一只手则牵着六喰的手。
“那么,告辞了各位!”
“千雨姐……要小心伤口哦!”
“嗯……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幻雨听到琴里提醒自己,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和七罪,六喰她们一起去回去………大概到了七点的时候,到达了家门口。
“呼唔……此处就是小雨酱之家吗?”
“嗯,是的。”
随后,让七罪去开门,因为自己双手已经分别拉着七罪和六喰两人的手了,所以幻雨并不方便开门。
转动了一下门把后,三人一起走进去,来到玄关将鞋子脱好后摆放到一边,才踏着脚步从玄关到达了客厅。此时乘坐在轮椅上的二亚正悠闲的看着漫画书,在注意到六喰的时候了她才抬头来。
“这位就是小六啊……”
“小六……?何出此言?”
“咳咳……六喰不要在意这样的绰号啦。”
“嗯。六儿名为星宫六喰,汝的名字是?”
六喰询问了乘坐在轮椅上的二亚。
“啊啊……我叫本条二亚,请多关照!小六。”
“嗯。”
“六喰,那上面第二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房间。”
幻雨指了一下二亚的房间旁边的那一间房间。
“六儿谢过小雨酱。”
“不客气。”
幻雨点了点头,然后对二亚说道:
“对了,二亚……这几天伤好点了吗?”
“小雨雨你不用担心我,我这几天伤好多了,当然能用「嗫告篇秩」了。就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乘坐轮椅的感觉。”
“好了,改天我问问琴里看看你是否可以脱离轮椅。”
“嗯……谢谢你,小雨雨。”
二亚点了点头。
“啊……话说欧内酱她这几天心情还好吧?”
说道狂三,幻雨就小声询问二亚。
“也许三三的心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要不去问一下?”
“嗯,也好。”
幻雨想了想觉得可以,就在准备房间问一下狂三心情怎么样时………告诉了一下六喰。
“六喰,我就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就问七罪或者二亚吧?”
“明白。”
然后幻雨小心翼翼的来到她和狂三两人共同的房间,切换成千雨的她在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问道:
“欧内酱?”
“进来吧。”
只见传来一句像是刚消完气的时候的声音。千雨犹豫了一下才推开门,走进去。
“欧内酱……?”
看到狂三在床边坐着,千雨轻声叫了一下。
“……过来”
“哦……哦。”
听到叫自己过去,就走到她面前。下一秒———
“……!唔……!”
千雨瞪大眼睛的看着突然吻上来的狂三。
“……嗯啾~”
许久之后,感到满足的狂三松开了千雨。
“欧……内酱……那个……”
“嗯……?”
“其实七罪她当时不知道二亚她是精灵,所以……”
“哦~是吗?”
“嗯……嗯,是的……欧内酱”
“那小雨,刚才的声音是哪位呢?”
狂三皱了皱眉。
“刚才啊……也……也是精灵……现是星宫六喰!”
千雨嘟起嘴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
“以……以为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千雨接下她的下一句话。狂三点头默认是的。
“哦……怎么会呢……啊哈哈……”
千雨苦笑了一般。
“!欧内酱……你干嘛去?”
“去见见那位星宫六喰桑呀~难道不可以吗?”
说完,狂三的表情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不不不,小……小雨没说不可以啊!”
千雨摇了摇头,上前拉起狂三的手。
“一起去……这样双方之间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哈哈……!”
“……真拿你没办法。”
看到千雨一脸紧张的样子,狂三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接着,两人一起走出去,到达客厅。
“初次见面,星宫六喰桑……小女子是时崎狂三。”
“汝就是小雨酱的姐姐大人吗?”
六喰一脸疑问。
“没错。”
“喂喂……三……三……还有我呢!你认识的第二精灵本条二亚,识别名[修女]!”
“啊啦,起啥绰号……?”
狂三听完,皱了一下眉头。
“既然不喜欢,我就换一个……小狂狂?”
“……叫回来。”
“那就继续三三了啊?”
“哦。”
六喰突然问道:
“小雨酱。”
“怎么了?六喰。”
千雨回应了一声,并问道。
“date是何意思?”
“这个嘛……就……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去逛街吃点料理之类的。”
千雨刚说完,六喰就问了一个问题:
“六儿是否是小雨酱的喜欢之人?”
“!为……为什么这么问……?六喰。”
“因为小雨酱说date就是和喜欢之人逛街吃料理,所以六儿应是小雨酱喜欢之人吧?”
“嗯,当然。”
千雨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默认六喰的话。
“啊哈哈……小雨雨就是个渣女!”
二亚笑了起来。
“喂……二亚说谁呢!”
“我的错!我的错!嗯……少年才是!”
“………”
千雨直接一记手刀打在二亚头上。
“哎呀……。疼啊……小……小雨雨!为什么平常的你有点不一样啊!?”
二亚捂住自己的头,说道。
“嘻嘻……小雨今天的手有点痒哦,所以……以……对……对不起……二亚~姐姐。”
千雨听了,一脸天真又笑嘻嘻的样子。
“……!你叫我说什么?小雨雨。”
二亚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二亚姐姐?”
千雨一脸天真的叫了一下。
“再……再叫一遍!”
“二亚姐姐。”
“再叫一遍。”
“二亚姐姐。”
“再叫一遍。”
“唔……小雨的二亚姐姐,嘻嘻~”
“再叫……我错了,三三!”
狂三皱了皱眉头,将千雨护在她身后,然后右手中凭空出现一把老式手枪对准二亚手中的漫画书。
二亚见状,立马停下……不皮了。
“哼。”
狂三将手枪扔回影子后,拉着千雨远离二亚。
“欧内酱……?”
“乖,不可以那样哦~二亚桑这个家伙可能会对小雨你动手动脚的哦,所以不可以这么叫她,嗯?”
听见千雨的声音,狂三转身过来,嘱咐道。
“嗯……知道了,欧内酱。”
千雨乖巧的点了点头。
-
隔天早上,千雨就在等六喰下楼,等了一会,没见六喰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
“嗯——!”
刚伸了一下懒腰,突然千雨背后的广阔空间像是漩涡一样转动着并产生了扭曲,黑色的「门」开了个大口。
“嗯……是六喰的「门」”
千雨刚说完,她就被从门中伸出的纤细手臂抓住了肩膀,拉入了「门」之中。
“……!”
一瞬之后,在千雨的视野中拓展开来的,是清澄无际的天空与——
“——呼唔,早上好,小雨酱。”
蹲在千雨身旁的六喰低头看着千雨,并向千雨说了一句早安语。
“啊……早啊,六喰。”
千雨缓缓站起身。
“话说这里是……?”
说着,看向四周确认起周围的状况。
“什……马……马路……”
这也难怪。毕竟千雨直到方才为止一直躺着的地方,竟是沥青马路——
“……诶,这俩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啥啊……Cosplay?”
“话说刚才那附近是不是开了什么洞啊?”
“呐——,妈妈——。那个大姐姐为什么要躺在马路上?”
是行人川流不息交错往来的要道。面前的街道并不陌生,这街道是天宫市的一角。
“……!糟糕……”
才注意到精灵是隐秘的存在,不能让她们的力量被普通民众察觉。更要紧的是,采取了过于显眼的行动的话,说不定会被陆上自卫队AST和DEM社发现的。千雨急忙跳起身,牵起六喰的手。
“!六,六喰,快走!”
“往何处去?”
“总……总之先去没什么人的地方!”
“呼唔。”
六喰像是回应千雨的话一样轻轻点头,接着打算举起手中的巨大键型锡杖「封解主」。
“s……stop!你想干什么!?”
“唔嗯?不是要去人烟稀少之处?既然如此使用「封解主」”
“不可以!总……总之你先跟小雨来。”
“哦哦。这可真是,强硬啊。”
千雨牵着六喰的手走近小胡同,六喰一脸愉快地跟着千雨。路上的行人们一开始虽然用不可思议的态度看着千雨她们,但是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回神于自己原来的事情中。
行人们虽然因为奇妙的事情而一时间产生了好奇,但是不打算深入牵扯到其中吧。
“呼……来到这里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来到了没有一个人影的胡同后,千雨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
“既如此将其悉数践行便是。事不宜迟,速速动身吧。”
说着,六喰像是要引导千雨一样迈出脚步。
结果脚却被自己的长发绊到,差点跌倒。
“唔嗯……?”
“你没事吧?六喰。”
“无妨。毕竟六儿久疏走动了啊,唔唔……有些脏了。”
说着六喰爱怜地将头发抬起,掸去灰尘。确实现在的环境跟六喰长时间所在的宇宙不同,这里是地球。是为重力所囚的地上世界。
虽然六喰姑且将头发扎成了团子状,但是头发长到这个地步,行走起来估计还是很困难吧。
“不管要去哪儿,都得先处理下你头发的问题啊。——小雨说六喰,你的头发,能稍微剪短一些——”
“——不可。”
就这样。千雨这么一说,六喰的眼神便锐利起来,她果决地答道。
“剪发之事绝无可能。纵使是小雨酱所言,亦不答应。”
“……唔!?”
面对六喰这一反应,千雨的肩膀不由一震。
“抱歉啊……刚才是……是小雨不对的……六喰。但是,就这样走路的话也很难办。如,如果说……把头发给扎起来的话你也不愿意吗?”
“呼唔。”
六喰一边抚摸头发,一边轻轻摇头。
“……不会,只要不剪便无妨。如何是好?”
“那就用发卡吧……不过发卡在家里。”
千雨感觉有些苦恼。
“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无妨。交给六儿的「封解主」”
六喰将手搭到千雨肩膀上,然后另一只手握着锡杖朝虚空一刺,接着咔吱一拧。
“「封解主」——[开]”
下一瞬间,那里就打开了一道能让一人通过的「门」。然后六喰没有丝毫犹豫冲进了那里。然后只把手伸出「门」,像是招呼千雨她一样挥手。千雨也毫不犹豫的走进了「门」当中。视界一瞬间转暗,紧接着熟悉的自家装饰,以及兴致颇丰地四处张望的六喰便映入千雨眼中。在穿过了「门」的同时,「门」就咻咻地开始收缩,然后便消散了。
“呐,六喰。在人前的话能不能就不要使用天使了呢?”
听千雨这么一说,六喰一时不解地看着她,而后又「嘛啊,好吧。」地点了点头,将「封解主」送回了虚空中。
“接下来,小雨酱。该怎么做。”
“你来一下这边。”
说着,千雨将六喰叫到镜子前。
“六喰。你坐到这里。”
“唔嗯。”
六喰老实地坐到了圆凳上。千雨将扎成团子状的头发解开后,拿上梳子,认真仔细地为六喰梳理她的金发。
“……呼唔。”
正在这时,六喰身子突然一摇。千雨停下来了梳理头发的手。
“抱歉……弄疼你了吗?”
“稍有些痒而已。不必在意请继续吧。”
千雨问了一句,六喰轻轻晃头。接着千雨继续梳理六喰的头发。
“符合你的原来那个团子头如何?六喰。”
“呼唔……只要不散乱就请给六儿绑一束吧。”
“好。”
千雨点了点头,将六喰的头发扎成先前一样的团子头状。然后,又将剩下的头发编成了三股辫。
“虽然如此但是长度还是没什么变化,可能还是不太容易走路啊?”
“无妨。小雨酱看。”
六喰简短地回答道,接着像歌舞演员一样将大幅地回转脑袋。长发也伴随着回转自然地咕噜一下绕着六喰的脖颈缠了一圈,原来如此,这样一来确实长度问题就能解决了。
“嗯……”
然后拿出自己的银白色手机,拨打了一下琴里的电话。
“喂……琴里,麻烦把你的衣服借用一下。”
“诶?啊啊,怎么回事啊?”
“其实是这样——”
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琴里。
“这么回事啊……好的,你自己接着”
“……哦。”
说着,挂断电话。
“……「赝造魔女」——[千变万化镜]!”
仿佛听到千雨的呼唤般,一把尾部装饰有类似于展开式镜子形状的饰品的扫帚凭空出现在千雨右手中。与此同时「赝造魔女」泛出淡淡的光芒,像是捏制黏土一样转变姿态。数秒后。光芒消失的「赝造魔女」变成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它变成了键形锡杖。
“……[开]”
话音刚落,千雨眼前就打开了一道能让一人通过的「门」。
只见「门」伸出的两只纤细的手将一件衣服递了过来。
“多谢了,琴里。”
千雨接过衣服后,「门」伸出的两只纤细的手在穿过了「门」的同时,「门」就咻咻地开始收缩,便消散了。与此同时,千雨收回了「赝造魔女」。
“呼唔……?”
“六喰,接下来要去街上,但是灵装太显眼了所以你穿这件衣服——”
“哦哦,明白了。”
六喰对千雨的声音做出反应,离开圆凳啪地拍了下手。
一时间,穿在六喰身上的灵装全都化作光之粒子溶解在空中,六喰将自己的雪白裸体毫不掩饰地暴露了出来。因为灵装而得以固定的胸部也得到了解放,像是鼓鼓的水气球一样噗呦噗呦地摇了起来。
“喂……六、六喰?!”
“小雨酱在慌什么。不是要更衣吗。快将衣服递过来。”
六喰将自己的裸体暴露在外却毫不遮掩,完全不感到害羞地挺胸抬头,从千雨手中接过了琴里的衣服。像是在确认衣服的构造一样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她套上了袖子。
但是。
“……呼唔?”
在给衬衫系扣子的时候,六喰皱起眉头。看来,是尺寸不合身。
“小雨酱,这衣服不合适。胸口好难受。”
“……不是,所以说……这不是让你直接穿的,精灵的话只要看到衣服就能够用灵力再现出来不是吗?”
“哦哦,原来如此。”
千雨叹了口气的背过身,随后六喰便将衣服脱到一边,又一次拍手。
紧接着六喰的身体就散发出光芒,光芒渐渐形成了衣服的形状。刷的一下,就变成了跟琴里的衣服一样设计的——尺寸方面也跟六喰的身材完全相称的衣服。
“唔嗯。这样便舒服多了。”
六喰十分满意,微微一笑。
“好了,咱们走吧?六喰。”
“唔嗯,也好。”
六喰坦率地点头同意。接着她「姆」地伸出手,就像是个求盼望着护花使者的大小姐。
“那么,启程吧。六喰姐姐~”
千雨牵起六喰伸过来的手。
“唔嗯,呼呼”
听到千雨忽然这么称呼她,六喰眉开眼笑。能让她高兴到这个份上没什么不好。
千雨牵着六喰的手,走出时崎家,向大街迈进。
——自那之后大约过了六小时。date路线十分王道。在街上随便逛,有中意的店就进去,吃点东西,再去六喰颇有兴趣的美术馆——就是这么个路子。
了解到六喰比起热闹的场所更喜欢寂静的,食品比起洋食更喜欢和食,饰品也更中意带有古风的东西。在首饰店问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居然指向了对面小物屋里摆着的描金画扇子,真是让千雨也吃了一惊。
明明看上去是个挺稚嫩的孩子,喜好却相当的古朴。于是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西沉较早的冬日太阳已经隐没于街道,夜幕已然挂于天际。千雨与六喰肩并肩坐到了人气寥寥的公园中的长凳上。六喰一边啪嗒啪嗒地扇着之前入手的描金画扇子,一边心情愉快地哼着歌。
“六喰啊……答应小雨……不要再孤零零一个人了。”
“唔嗯……六儿现在有小雨酱在,不怕再孤零零一个人。”
“那就好。”
“——小雨酱真的喜欢六儿吗?”
六喰露着淘气的笑容再次向千雨问出这个问题。
“那是当然的啦,小雨啊……真的喜欢六喰。而且想要一辈子保护好你……有「我」在,不会让DEM的人再次伤害你了!”
“唔呼呼,这样啊,这样啊。小雨酱真的喜欢六儿呢。呜呼呼。”
千雨一说,六喰就用扇子遮住嘴,啪嗒啪嗒地晃动小脚,看上去高兴地不得了。
接着六喰身体前倾,凝视着千雨的脸,微微动着樱唇说道。
“——六儿,亦很中意小雨酱。六儿倾心于你,小雨酱。”
“啊……是吗……啊啊——喜,小……小雨喜欢你,六喰。”
六喰一听便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呜呼呼。说到这个份上也没办法了呢。——好吧。既是小雨酱,六儿考虑一下便是。”
“嗯……六喰”
“嗯。嘛,虽对要失去灵力这一点有些挂心……然作为代替小雨酱会来守护六儿的话,倒也不坏。”
六喰咕噜咕噜地转动手指说道。
但是正当千雨呼了一口气准备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六喰继续开心地说道。
“——只是,当然的吧?小雨酱当发誓,与六儿结下契约之后,不得再与昨日那房中一众女子相见。”
“诶?为……为什么?”
“有何匪夷所思的?此乃理所当然之事。小雨酱喜欢六儿不是?六儿亦喜欢小雨酱。既然如此,小雨酱对六儿做什么都无妨。只是,在彼此间却有其他女子插足,岂不有些奇怪?”
六喰用极其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嗯?六儿所言有何不妥之处吗?”
“……不是,那个,小雨是说……这种事……小……小雨根本做不到……!”
“姆嗯?小雨酱是负心女?”
“不……不是,「我」是希望有像你一样的精灵出现的时候小雨都必须去封印她……小雨啊,对至今为止封印的七罪姐姐、二亚她们两个就像六喰你一样都被小雨喜欢着。当然如果六喰能和她们搞好感情、关系的话,那样是最好的。”
“……呼唔。”
听到千雨的话,六喰一时间茫然若失。接着过了数秒钟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啪地拍了下手。
“这样啊,这样啊,这么一回事啊。小雨酱真是温柔啊。”
“诶?”
不是很懂六喰的反应的千雨瞪圆了眼睛。但是六喰却像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一样连连点头。
“六儿知道了。小雨酱毋须多言,交给六儿即可。”
六喰说完,便从长凳上轻轻起身,将绘有美丽的描金画的扇子啪地合上,抵在嘴边。
“——那么,今宵就在此作别吧。不久之后再会,小雨酱。”
六喰留下这番话,便迈步走进昏暗的道路中。
“喂……等等,六喰!?”
千雨打算追上六喰。但是,恐怕是在途中使用了「封解主」了吧,六喰的瘦小背影已经看不到了。
“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走在昏暗的路灯照着的道路上。对于六喰留下的不明真意的台词让千雨感到有些困惑。
-
“——呼嗯,呼嗯,呼姆姆嗯,姆嗯~”
黑暗之中。不——正确的说,是星海中。
星宫六喰在空中边悠悠漂浮着,长发翩翩起舞。头上是无垠的黑色宇宙。
眼下是巨大的蔚蓝星球。没错。六喰与千雨道别后,在空间中用「封解主」开了一道「门」,再次飞回了这个死之空间。虽说如此,这并不代表六喰以后不会住进时崎家中。
“不过呢——”
六喰喃喃自语,瞄了一眼下方的地球。
“多美妙的地方啊。时常看着这地方,却又未生任何感慨——六儿当真浪费。”
那天,六喰被千雨的「伪·封解主」插进了胸口。
“呼呼,六儿当向千雨表达感谢。”
六喰这样说完后便向后仰起身体,伸展手脚伸起懒腰来。
“……呼唔?”
这时,六喰歪了歪头。仔细一想,明明这个世界里聚集着如此多的美妙之物,为什么自己会锁上内心呢。
“姆姆姆……?”
六喰合拢起手脚,在那儿一边慢慢旋转一边仔细回忆着,但怎么也想不出来。六喰最终放弃地叹了口气。
“嘛,算了。”
对。比起那个——现在有个要更优先处理的事情。
千雨。时崎千雨。打开六喰锁住的心房,让六喰看到五彩斑斓的世界的女人。而且更重要的———她是和六喰相思相爱的心爱之人。
“姆嗯,呼嗯,真开心啊。爱人与被人所爱,竟是如此让人开心之事。”
只要一想到千雨,心里就觉得轻飘飘的,变得非常非常幸福。
只是,还有一个小问题。六喰心爱之人,实在过于善良以及温柔。
“六儿若是不做些什么的话。”
她嫣然一笑,接着从虚空中取出了巨大的键——「封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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